尚书夫人说着,转头看向恭敬立于一旁的云姨。
云姨赶忙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放在桌上。
上官芷凝在尚书夫人的示意下,打开盒子。
一枚晶莹剔透的凤彩梅花簪,映入眼帘。
上官芷凝拿起簪子仔细端详,“阿娘哪里得来的簪子,竟这般精致。”
虽然打小自己的尚书老爹,从未在意过她,什么好东西也轮不到她的份儿。
但是自己的外祖还有舅舅,时不时会给她搜罗一些首饰,和女儿家喜欢的小物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所以她也见惯了珍珠玉器。
但她此刻却像没见过世面一般,不得不感叹,这支梅花簪的典雅精致。
整个梅花的花瓣,纹路栩栩如生。
甚至可以与傲雪凌寒的真实梅花相媲美,依旧毫不逊色。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簪子并非阿娘的嫁妆,自己以前也从未见过。
她那个形同虚设的爹,手中若当真有这种好东西,根本不可能送给自家娘亲。
孙姨娘早就戴出来,各个府邸炫耀,以宣誓她在上官玉心中的地位。
知道女儿心中所想,刘莹笑着解释:“这簪子是娘亲偶然寻得,一见着就欢喜的不得了,觉得与我的凝儿再配不过了。”
说着将梅花簪,插入上官芷凝的发间。
随后看了一眼绿芜和云姨,二人会意连忙福身退下。
绿芜和云姨,都是身边极为信得过之人。
见自家娘亲将二人遣退,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上官芷凝也正了脸色,“阿娘可是有事情要同凝儿说?”
尚书夫人拉过上官芷凝的手,慈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语重心长地说:
“我的凝儿如今已经及笄,眼下你爹和晋王,纷纷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娘这辈子不求你大富大贵,只盼你可以平安顺遂。
得一知心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重演娘的悲剧。”
想起自己失败的一生,刘莹说着红了眼圈儿,拂手摸了摸上官芷凝的头,历经岁月沉淀的眸中写满忧郁。
若是他们是真心看中凝儿这个人,真心对她好,自己无话可说。
但是他们看重凝儿,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女,更是因为她是护国将军的宝贝外孙女。
护国将军府百年门楣,只忠于历代君王。
一些别有用心的宵小之辈,以利益根本无法撼动。
但是若是娶了护国将军极为偏爱的外孙女,那么最终的博弈便是未知了。
“阿娘,凝儿年纪尚小,只想陪伴在阿娘身旁,还不想那么早嫁人。”,上官芷凝眼底倏然氤氲起一抹莫名的情绪。
瞥见母亲脸上的忧虑,又生生挤出一抹笑意,娇嗔道:
“还是阿娘讨厌凝儿了,要早早地将凝儿打发出去,好眼不见心不烦。”
刘莹被女儿撒娇的模样逗笑,难得这几日女儿疏离了孙姨娘那对别有用心的母女,也沉稳了许多,于是敛起愁容:
“阿娘倒是希望,凝儿可以承欢膝下,但是更希望,凝儿余生能得一良人相伴。”
上官芷凝调皮地吐了吐舌,“凝儿知道阿娘的一片苦心,阿娘放心若是遇到那个诚心相待之人,凝儿定然同阿娘说。”
上辈子凄惨的命运,让她看清一个事实:
自己的婚姻,必然会掺杂无尽的利益。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精心的算计,最终将她的青春埋进坟墓。
她不想重复前世的悲剧,也不想像阿娘一般,困于高墙之中,一辈子郁郁寡欢。
刘莹含笑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上官芷凝发间的梅花簪,刻意嘱咐道:
“凝儿要答应娘亲,平常时候若是不戴这只簪子便罢了。
但是以后但凡入宫,一定不要忘了戴上这只簪子。”
“为何偏偏入宫必须要戴?”,上官芷凝有些不解。
“凝儿听话,有些事情以后有机会阿娘会细说与凝儿听。”
见母亲眼下并不想说上官芷凝也不再勉强,虽然满腹疑惑,但是仍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