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师姐上班,我在寝室写作,中途锻炼一下。师姐回来,为了不干扰我,也不再粘糊,连开水、饭都是师姐去打,好让我一心一意的写作。我加班加点的写作,晚上没有送师姐回家,也没有外出散步。
星期三,和星期二多数都一样,不同的是师姐不回家住,住单位寝室。两个保温瓶里还有一瓶开水,晚饭后我和师姐一起去食堂打了一瓶开水、一桶热水回来,到洗漱间,我站岗,师姐先洗,然后,师姐洗我俩换下的衣服,我洗完澡,和师姐一起洗衣服,晾好,回寝室。师姐看我今天写的内容,我继续写。中途停下,师姐提提意见,我们讨论一会。将近十点,停下来,准备睡觉。师姐准备去小床上睡,这女人太痴情了,为了陪在男人身边宁愿自己遭罪。
我说:“师姐,到这里来睡吧。”
师姐问:“怎么啦?你想啊?”我知道师姐想岔了。
我赶紧说:“师姐,你别误会,我突然担心你会摔下来,心疼。”
师姐犹豫着,我说:“你放心好了,我向伟人发誓:你不允许的事,我不做。过来,到大床上睡,你睡里边,我睡外边,一人一头,即使偶尔碰到一下,还没有拥抱时接触的多。”
我拉着师姐,师姐半推半就,说:“不许乱动、不许碰我。”
我坚定地说:“放心吧,相信你男人的定力。”
师姐说: “别贫嘴啦,什么男人男人的,多难听啊。”
躺下,各自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灯被开了,我被师姐摇醒。
我睡眼朦胧的问:“姐,怎么啦?”
师姐说:“师弟,我怕?”
我说:“你做恶梦了。”
师姐说:“不是,我要上厕所,你能陪我去吗?”
我起来:“走吧。”
回来后,师姐说:“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我安慰道:“我俩谁跟谁呀,别想了,睡觉。”
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星期天师姐按时到了。因忙于写稿,我们没有外出。师姐看稿、纠错,我继续写,已经完成了多半。不超过三天就完成初稿了,该放松一下了。
晚饭后,出去走走。又不知不觉到了沿江路,师姐挽着我的胳臂,头靠在我肩上,这都成习惯了。吹着风,呼吸着暖暖的空气,高楼的灯光照在水面上,照在树上,照在草丛里,很是悠闲、惬意。
师姐问我:“我美吗?”
我说:“美呀。你不美,我会答应你吗?。”
师姐好奇的问:“那,美女都睡你身边好几次了,你不心动吗?”
我说:“心动。”
师姐又问:“为什么没行动?不敢吗?”
我说:“没什么不敢的。你是希望我行动?”
师姐问:“不是的。你有缺陷?”
我觉得太好笑了,说:“我有缺陷?我不是有两个孩子吗?你知道的。”
师姐解释道:“我是说,是不是那件事给你留下了阴影。”
我说:“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都有想把你就地正法的想法,我会有阴影?要不现在检验检验。”
师姐很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原因使你定力这么强呢?”
我说:“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师姐更好奇了:“是佛的力量,你与佛有缘过?”“讲来听听,我很好奇,很想知道。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讲讲吧。”
我说:“好吧。故事很长,今天只讲其中一段。”
我又开始讲故事,这是关于我的故事。
“八岁那年的一天,我父亲去单位开会,我和往常一样跟着去玩,父亲上班的院子我是进不去的,只能在院外玩,有时看书,有时一边骑自行车玩一边等父亲下班后用自行车带我回家,途中父亲都会跟我讲很多知识,远远超过两节课的内容。父亲下班了,和一位首长交谈着走出门厅,到梯步时,悲剧发生了,父亲用身体挡住了射向这位首长的子弹,凶手虽然很快被击毙,可父亲倒下了,鲜血湿透了他的前胸,被击中心脏无疑,父亲挂了。我发愣了一下,飞快的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我要告诉妈妈。泪水模糊了双眼,几次差点出车祸。”
“我告诉妈妈后,妈妈很吃惊,一会变得平静。她迅速将平时当作书签用的大团结取出来,用塑料包好,缝在我大腿内侧的裤子里。叫我去厨房拿金属碗,关上寝室门。我拿碗回来,叫妈妈,回答稍等会。妈妈出来,她已经换上了她们民族的服装,提着帆布口袋,妈妈将碗放进口袋里递对我说:‘小九,你要坚强,今后一切靠你自己,这里的事,你大伯会处理,找你爷爷去,听懂了吗?’我点了一下头。妈妈坐到圈椅子上又说:‘小九,给妈妈磕头’我给妈妈磕了三个头。抬头见妈妈的嘴角有鲜血流出,妈妈殉情自杀了。我哭着叫了几声妈妈,忍着伤心,骑上自行车向西去,到一个隧道口的上方等着,火车一露车头,我便跳了上去。行驶了差不多个三、四多小时,看见路边有草堆,跳了下去。徒步南下,开始了流浪。”
这时师姐已哭成了泪人。
我继续讲:“妈妈在包里装了一套衣服、一本字典、一本薄薄地图册。我隔段时间就要判断我到了哪里,走了多远,哪时才能见到爷爷啊!大约三个月,我才路过白龙寺。有些好奇,有些迷茫,进了山门。来到大雄宝殿,一个披着袈裟的僧人敲着木鱼,我看见菩萨时,有些恍惚,不自觉的跪到蒲团上行礼,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说出‘菩萨度我’的话。
我清醒一下,转身离去,将近门口,僧人说:‘孩子,留下吧’。
我疑惑,这不是佛门吗?怎么叫孩子而不叫小施主呢?是不是歹人强占了寺庙呢? 说不定是个假和尚。僧人来到我面前,用手摸了我全身的骨头,我感觉:没有骨碎、没有下毒、没有点穴、没有输真气……。
僧人说:‘我收你为徒吧。’又是‘我’而不是‘贫僧’‘老衲’,‘你’而不是‘小施主’。可他慈眉善目,一脸和善,还带着微笑,也许不是坏人吧,怕也没用。
我问:‘一辈子吗?’
僧人回答:‘两年满,去留自定,’
我问:‘都做些什么?’
僧人:‘习武,诵经。’
我说:‘我要每月下山一次。’
僧人:‘干什么?’
我说:‘买书。’
僧人:‘一言为定。跟我来。’
就这样在白龙寺住下了。后来才知道:这个僧人是方丈山登法师,他一生,前面只有三个徒弟,我是第四个,也许就是关门弟子了。
在习武方面,虽然我父亲教了我一些基本功和套路,还是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打基础,然后是学白龙寺的几种武术。在佛学方面,认真诵读经文,我的记忆还是不错的,记住了大量的经文。每月下山一次,到供销社废品收购站以四分钱一斤的价格买回很多有用的书自学,为买书还到过县城几次。
两年里,表面上面对青灯黄卷,很清苦,实际上没有干扰,既强身、练武,又学习文化知识、学习佛经,收获很大。两年满,告别山登法师,继续流浪,南下找爷爷。”
停了一会,我感叹:“师姐,历史淬炼了我的思想,佛经洗洁了我的心灵,战火锻炼了我的性格,生活教会了我做人。我不是柳下惠,我也有冲动;我不是圣人,我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我有我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我不是四大皆空,我会尊重、会珍惜。我相信正能够压邪,善能够胜恶。”
师姐心疼着说:“师弟,你经历的太多了,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我好心疼。让我好好补偿你,让我好好疼你,让我好好爱你,让我好好陪你一辈子,幸福一辈子。”
我好感动:“师姐,你是我最亲的人,也是现在了解我最多的人。谢谢你给我无私的爱。”
师姐拥抱着我,亲了我的脸,依偎在我的怀里很久很久。
我说:“师姐,我送你回去。”
师姐很高兴低声说:“不用啦,我跟妈妈说了,你这几天写稿子很辛苦,我今晚不回去住,陪陪你。妈妈同意的,妈妈说:‘这孩子令人疼,你要好好照顾他’,你说我还回去干啥?”
我说:“那我们慢慢回寝室吧。”
师姐乖巧的“嗯”了一声
师姐挽着我,慢慢往回走。回到寝室,洗漱、面门回避之后,我坐在藤椅上,师姐又一下侧坐在我腿上,抱着我腰,头靠在肩上,时不时耳鬓厮磨。
师姐说:“我就是喜欢这样抱着你,闻着你体味、感受你的体温、有时还感觉到你的心跳、厚重的呼吸,很温馨、很安全、很幸福。你呢?”
我说:“当我们静静地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也闻着你体味,感受你的体温、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身体的柔软,体会你的温顺和柔情。我就想,这个女人,这个关心我、心疼我、包容我、爱着我的女人,就是要陪我一生的女人,上天对我眷顾,才让我遇到了这个女人。我要珍惜她、爱她、给她幸福、不让她受委屈,谁敢委屈她惹怒了这个女人我会宰了谁,不管那谁是佛是神,都会遇佛杀佛,遇神杀神,让那谁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师姐更激动了,说:“霸气。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原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这么重要,我爱你,我快幸福死了。”
师姐激动的亲我的脸,我也亲了师姐的脸,看着师姐粉嫩的脸,白净的脖子,露出的少许胸膛,我也醉了。这样粘着,也是一种幸福。
不知道粘了多久,师姐快要睡着了。
我说:“师姐,睡觉吧。”
师姐轻轻的“嗯”一声,叫得骨头都有些疏了。
师姐起身,我们都上床睡觉。躺下没几秒,师姐坐起来。
我说:“这么啦,有事?”师姐趴过来。
师姐说:“我想和你一头睡,这样踏实。”
这场爱情阵地战师姐不自觉的又向前推进了一步。我想:师姐这样的可人儿,要是忍不住压到师姐身上,那师姐的姑娘生涯就结束了,于心何忍啊。只有忍着,痛苦并快乐着。
我的睡姿是很规范的,刚睡着是什么姿势醒时多是这个姿势;师姐睡姿也很规范,从不四仰八叉,即使中途翻身,也是微弯膝盖,十足的睡美人。不会有象那种动不动大腿一抬就不自觉的一条腿压住对方的情况出现。
我有些顾虑,说:“不好吧。”
师姐问:“有什么不好?”
我问:“那要是你抱我呢?”
师姐反问:“不可以还是你不愿意?”
我问:“如果我想抱你呢?”
师姐说:“站着抱了,坐着抱了,躺着抱一下……可以呀,但不许乱动。”
“你这不是折磨人吗?”我故意闹了一下情绪。
师姐说:“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听话,就这样,乖。不急,慢慢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都给你留着,睡吧,晚安!”
我说:“晚安!”
有人说:女人也是善变的。我现在是深有体会,师姐是个多知性、多温柔的人啊,也逐渐开始霸道了。不过,象前段时间,师姐为了顺从我、处处迎合我,把姿态放的很低,迷失自我,反而不真实。做真实的自我也没什么不好,总比戴着面具生活好吧。不是我犯贱,喜欢受虐,师姐的霸道是有分寸的,不会是专横跋扈的那种,是随性而为,自然为之,还带着爱意,是可以接受的。这种变化应该算是一种进步。
星期四,师姐上班前来寝室和我拥抱一下,温柔的在我耳边小声说:“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小冤家,这段时间,为了书稿,你很拼啊,现在书稿快完成了,你要注意休息。会休息才会工作,劳逸结合,乖。”
我假装抱怨道:“师姐,你没发现你变了吗?”
师姐不明白的问:“什么变化?”
我说:“师姐,你不就是仗着比我大两岁,是我师姐嘛,反客为主,开始霸道了,开始拿捏我了,开始教训我了。”
师姐急得哭了,眼泪掉下来了,说:“你是这样的感受?人家真的是关心你,心疼你,你误会人家了。”
我笑着说:“师姐,你好久没哭了,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关心你,心疼你。我很感激,我爱你。”
师姐说:“好弟弟,以后不能这样欺负师姐,多寒心啊。”
我说:“放心吧,再也不会了。”
师姐上班去了,我反思:是不是玩过头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真会让人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