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上班,我写稿子。到星期五中午,初稿完成。师姐回来,一起去食堂,午饭后照样面门回避后睡午觉。大功初成,该美美的睡一觉了。
我感觉额头被亲了一下,醒了。我知道是师姐干的,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开一条缝,看见师姐两只手托着脑袋,微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自己陶醉着。师姐见我没醒,又亲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说:“师姐:你早醒啦。”
师姐说:“我没睡,就看着你睡挺好的。”
我问:“怎么啦?”
师姐说:“我看着你,我想啊,你年纪不大,就这么优秀,这么英俊,有时很正统,有时坏坏的……。”
我问:“你喜欢哪一种?”
师姐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我心里想:连师姐这样的女神都喜欢“坏坏的”,难道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多谢娘子。”我用戏腔唱道。
师姐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娇羞地说:“别臭美了,还不是你娘子呢。今天我发现:看着你睡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
我问:“你整个中午都这样看着?”
师姐说:“对呀。”
我诧异道:“真是想不到。”
师姐认为我要表扬他,急着问:“没想到什么?”
我说:“师姐啊,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痴情,还趁我睡着了非礼我。”
师姐说:“我亲你额头第二下你就醒了,算非礼吗?你的想法是错误的,用词也不当,重新说过。”
我说:“师姐趁我睡着了关心我一下。”
师姐说:“改得不理想。”
我说:“我睡着了,师姐心疼了我一下。”
师姐说:“这还差不多。”师姐很得意。
师姐上班去了,这算是情调还是调情呢?说不准,道不明,分不清。
下午开始,我抓紧时间修改。修改了两章,休息一下。我想:定稿之后,还要抄写一遍,才可以投给杂志社刊登,或者出版社出版。我到街上买了十本稿笺纸、一盒复写纸,为下一步誊抄作准备。
我又想起出版社离这里不远,又到出版社去联系。见到总编,和总编聊了一会。这位有浓浓书生气的总编,很健谈,表现出很精干。他还读过我写的《跨越之恋》、《和春天约会》、《洛川情》、《人性》中的《跨越之恋》和《洛川情》,知道我这个当时在禾巷还有点名气的少年作者。他希望我有新作的话首先给他们出版社。我告诉他,我刚好完成了一部初稿,如果需要,我下周一前送两章样稿来。
接下了谈了合作方式。第一种:一次性买断,一次性付款,大约每一百字零点六到一点五元。第二种:按双方确定的首次印刷册数算,大约每册定价的百分之十。第三种:首次印刷百分之六,再印刷百分之五,以此类推。告辞,下星期一前见。
回到师姐寝室,我开始用复写纸一式四份誊抄起来。师姐下班回来时,第一章还没抄完。晚饭后,我和师姐说了今天下午到出版社的事,现在的任务是将后面几章修改完,将全文誊抄一遍定稿。师姐的字娟秀、正规、好认,也是可以抄的。但就是两人一起抄,师姐要上班,一周内很难完成。
我问师姐:“你们单位有没有打字的?”
三姐说:“有啊。”
我问:“活多不多?”
师姐说:“有时还忙不过来,有时比较闲。”
我说:“我们可以给一定的报酬。”
师姐说:“首先是要人家有空,然后才是报酬的事。”
我问:“现在能见到吗?”
师姐说:“田姐就住对面单元宿舍。”
我征求师姐意见:“你去?我去?还是我们一起去?”
师姐说:“我去吧。”
师姐出门去找田姐,我继续誊抄,大约一个小时后,师姐回来,我已开始誊抄第二章。
师姐说:“田姐这会不忙,可以打,16开,满篇一天加点班可以打三十页左右。每张一角二,只有一份,如果要多份,要打蜡纸,可以印上百份,蜡纸每张一角八,自己买。情况就是这样,好像也不好办?”
我说:“先算算,假设要五份,蜡纸一角八,打字一角二,纸三分,油墨一盒够用可以不计,印刷可以自己干,共三角三,一份每页六分六,每份以三百页算,每份二十元,五份一百元。这个钱可以花,免得大家辛苦,关键时间紧。”
我问:“她有没有其他单位熟悉的打字员?”
师姐说:“这个没问,只有明天问。”
我说:“如果有的话,可以再找一个或者两个,就可以争取四天完成了。明天一早我就去买油墨、蜡纸、纸。你再问一下。”
师姐说:“好的。那我们还誊抄吗?”
我把打算告诉师姐:“明天前我要尽快誊抄好第二章,及时送总编。”
师姐一本正经的说:“师弟,只是时间来不及、精力也有限,不然,我劝你自己动手誊抄全份。”
我问:“怎么讲?”
师姐说:“你看:自己的创作,加上自己这字,说不定会被收藏的,也许还会价值连城、流芳百世。”
我说:“师姐,你说的只是‘说不定’、‘也许’。我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没必要沽名钓誉。”
我又问:“师姐,你觉得我的画如何?”
师姐说:“很遗憾,学校那次画展我没看到,听说许多美术系的同学自叹不如。”
我说:“师姐,现在你和我应该不算外人了?”
师姐说:“对呀。”
我说:“不是在你面前显摆什么,我给你讲件事吧。”
我又开始给师姐讲故事,讲关于我的故事。
“四岁多一点的时候,外公外婆要将我们兄弟四人接到芙殇去,我有很多人无法想象和理解的爱国情怀,内心痛恨那些给华夏带来灾难的芙殇人,妈妈是知道的。问我愿不愿意去芙殇外公外婆家,我肯定是不去的。七哥、八哥、十弟离开前一天,父亲把我们四兄弟叫到一起说:你们三个就要去芙殇外公外婆家,你们每人给小九画幅画,小九给你们每人画幅画,作个纪念。我给七哥、八哥一人一幅勿忘我,给十弟画了一幅我站在海边的礁石上,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眼望前方,期盼见到亲人的表情。差不多十年以后,我旅居海岛时,海岛举行了一次画展,对这些我爱凑热闹。有一幅九岁少年的作品挂在醒目的位置引人注目。逛了一圈回来,看见几个芙殇人一会芙殇语一会国语议论着。我对芙殇语不感兴趣,最多是学点皮毛,没有其他三兄弟学的好,妈妈拿我也没办法。我走近听了一会,大概意思是:芙殇画院曾经展出了一个四岁孩子的画比这强多了。我问叫什么名字?京都小九。我真想揍这几个家伙,爷不是站在面前吗?师姐,你说,我还会在乎什么收藏不收藏吗?”
师姐撒娇了,说:“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好久给我画一幅嘛。”。
我说:“师姐,你的要求我一定会满足的,随时都可以。”
师姐高兴得快要跳起来:“真的,那现在就画。”
我说:“好啊,那就脱吧。”
师姐愠怒,说:“脱什么脱?”
我说:“你不知道画画要先画模特的吗?你什么时候脱,我什么时候画。”
师姐说:“不知羞耻。”
我说:“好吧,这个约定不错,那我就等你‘不知羞耻’时画。”
师姐咬牙切齿,侧坐到我腿上,扑过来,拧我的耳朵。
我说:“师姐,家暴又升级了,你不讲理,你自己没玩过我,怪我吗?”
师姐很得意,身子还摇了摇“哼。”
我本想将师姐手拿开,稍一用力,师姐松开手“啊”的一声大叫。
我也急了,忙问:“怎么啦?”
师姐委屈的说:“大坏蛋,你弄疼我啦。”
我说:“对不起。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么柔弱。”
师姐说:“这才知道啊,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师姐这次不是装的,还用嘴吹了吹手,一副楚楚动人、招人怜悯的样子。
我学着贾宝玉的口气:“好妹妹,你再不理我,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师姐说:“你不是我的宝哥哥,我也不是你的林妹妹,我是你师姐。”
我说:“师姐,台词错了。”我学着林黛玉的口气说:“你要是出家当了和尚,我就当尼姑去。”
师姐忍不住嘿嘿嘿笑了起来。
我说:“师姐,今天晚上不誊抄了。天已经黑了,有点晚,我还是想去看看店关了没有,能买到最好。”
师姐说:“那快走吧。”
还好,店还开着,买到了。师姐提油墨、蜡纸,我扛了一百二十张大白纸回寝室。
我将书桌搬到屋中间,把大白纸裁成十六开,师姐打下手,数张数、叠放、擦汗水、打扇。近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了。
星期六,吃了早饭,离上班还早,师姐就去找田姐,商量好了,田姐给了一张纸条,可以去找离这不远的另一单位的打字员。师姐带了一筒蜡纸,十章内容稿件,拥抱亲脸之后上班去了,我也带了一筒蜡纸,十章内容稿件,凭纸条找到田姐介绍的那位打字员,同意帮忙,三天后我去取蜡纸。我回到寝室,誊抄第二章。
中午吃饭之后,师姐说:“上午,田姐才打几页,处长到打字室拿材料,发现了。”
我问:“田姐挨批评啦?”
师姐开始讲述:“没有。处长认真读了一章内容,很感兴趣。产生了一个想法,台里不是准备改栏目吗?这就是一个好题材。处长就取了一章去找台长。领导们开了个短会,决定:同作者商量,如果作者同意的话,每天中午播十五到二十分钟的小说,晚上重播。处长找到田姐,想尽快联系作者。田姐说:‘找小慧吧’。处长急匆匆找到我,说了台里的计划。处长说:‘尽快联系作者来台里见面,谈谈。’我问‘很急吗?’处长说:‘越快越好。有难度?’我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你要见他五分钟的事。’处长疑惑的问:‘怎么回事?’我说:‘他是我男朋友,现在在我寝室里改稿子。’处长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最早也要明天才能见面,原来是那小伙子。下午带来办公室’。台里要用你的稿子。”
我说:“师姐,你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高兴?”
师姐说:“当然了,如果不是处长在,我都要跳起来了。心里乐滋滋的,看看,我男人不错吧。”
我说:“男人男人的叫顺口了,不知羞,别忘了,你还是个大姑娘呢。”
师姐霸道的说:“人家高兴,高兴怎么叫就这么叫,又没伤着你。”
我说:“没伤着我?你高兴了,受伤的总是我。”
师姐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