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回来,洗漱后,师姐情绪低落,有些忧郁。离别在即,开始感伤,开始不舍。
我坐在藤椅上,师姐坐在床沿上,就这样看着对方。过了好一阵,师姐起身,侧坐在我腿上,抱着我,头在我胸膛蹭了几下,完成了这些习惯动作后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师姐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看着我,我知道师姐心里难过,用手摸着师姐的头,捋着她的头发。师姐再次将头埋在我怀里,抽泣起来。我没说话,让她把情绪发泄出来,会好受些。
就这样抱着,师姐平静后。
我说:“师姐,我是去学校,又不是去上战场,没有危险;星期天我来看你,隔几天就能见面。不要太伤感、太牵挂、太思念,以平常心对待;就算是结婚了,也不可能每天都在一起,难道就没有走走亲戚、外出学习、出差的?要自己注意调节心态。”
师姐说:“道理我都懂,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说:“这些天,你上班,我也没在你身边,你不一样的吗?”
师姐反驳道:“不一样,这些天,你住在这里,虽然我去上班,你没陪在我身边,可是你离我很近,你就在我旁边,想见你,几分钟的事,我心里踏实。你要去学校了,我心里总感觉丢了什么,空荡荡的,脑子里也是空荡荡的。”
我说:“师姐,人是需要有寄托的这不假,但寄托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感情,还有理想、事业、信念、追求、工作、家庭等等。两个人的感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是一切。”
师姐不服气,说:“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们的爱情是最纯洁的、最浪漫的、最高尚的、最理想的、最圆满的,也是最不容玷污的,最不能有一点瑕疵。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小冤家,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爱情,你说我舍得吗?”
我安慰道:“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们又不是分手。师姐啊,看来你不仅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还是一个爱情至上者,还有精神洁癖。”
师姐反问:“难道你不喜欢吗?这不是很好吗?”
我说:“好,也不好,要看什么情况。”
师姐甜甜地说:“我就喜欢听你讲,讲吧。”
师姐坐回床沿。
我继续开导师姐:“你生活的环境优越,是温室里的花朵,没受过委屈,没受过磨难。你缺乏坚强、坚韧、勇敢。这短暂的离别你都受不了,再大一点的困难和挫折你还能承受吗?遇到困难和挫折,只有靠自己去面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这就需要自强、自立。如果你是个男人,这么软弱,能干什么事,谁瞧得起你?”
师姐温顺的说:“我的弱点我知道,我也想克服,其他事情还好说,可是我面对你,面对我们的爱情,我只有软弱,我强不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有时我自己都怀疑这还是不是我自己。也许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也许我们前世是冤家,今世专门来收服我的。小师弟、好师弟、小男人、你真是我的小冤家。”
我说:“师姐,你对我的爱,你对我的情,我早已感知,谢谢你给我纯洁、痴情、无私的爱。可是你却陷入自己编织的情网里出不来,沉浸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不能自拔。只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能头脑清醒,不盲目。换一个角度想想吧。假如我是别人的男朋友,你还这样痴吗?假如第一次见面我拒绝了你,你还这样痴吗?”
师姐不说话,安静的听着,我停止了说话,她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看不够似的,思维好像停止了一样。
“师姐”师姐没有答应。
“师姐”师姐好像才回过神来。“嗯。”
我问:“想什么呢?”
师姐平静地说:“没想什么。我看着你,我心就安宁,就不想什么了。”
我感叹,说:“花痴。”
师姐看着,好像不太明白。得相思病了?还是疯了?
我再次说:“花痴,你听懂了吗?我说你是花痴。”
师姐满不在乎的说:“花痴就花痴,别打岔,让我再看一会。”
哎呦,我还认为她快疯了,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原来人家多专注,境界之高,自叹不如啊。不知不觉中摆了一道,这人啦,千万不要自傲,高手在民间,大隐隐于市啊。想看就看吧,又不是没看过。
师姐看了一会。说:“什么时候走?”
我说:“后天。”
我看师姐正常,避开话题。
我说:“明天是星期天,三位嫂子会去家里吗?”
师姐说:“她们只要没有事,都会去家里。”
我说:“我们明天也去。去看看二老,同时一家人高兴高兴。”
师姐开心了,说:“好啊。”
我问:“买点什么礼物好呢?”
师姐说:“不用客气的,她们都很随和的,也不会在意这个。她们都把你当自己家人了。”
我说:“不行。空手去不好,还是表示表示点意思好一些。”
师姐说:“真不用,你自己把自己当外人呐?你怎么这么犟呢?”
我反问:“师姐,我有你犟吗?”
师姐说:“除了我们的爱情,我都没你犟。”
我说:“你还知道啊。”
师姐说:“当然知道。”
我问:“知道,怎么不改呢?就不能自己调节好吗?”
师姐问:“你是不是担心我会疯掉?”
我说:“是的。”
师姐不屑一顾地说:“你不想想:我疯了,我还能这么爱你吗?”
我说:“这就对了。”
我拉开抽屉,取出存条、钱,把存条递给师姐。
师姐惊讶的问:“怎么存我的名字?”
我解释说:“我们感情都这么深了,存我的你的有什么区别?这笔钱现在不急用,放在你这方便取啊。以后钱都放你这。”
师姐欣然接受,说:“那我给你当管家婆。”
我笑着说:“好啊。求之不得。师姐。”
师姐幸福的“嗯”一声。
我说:“我是这么打算的,给妈妈两百,给三位嫂子各一百,给爸爸买两瓶酒,剩下的我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师姐说:“她们真的不介意这些的。你一下给了家里五百,将近别人一年的工资了,别人彩礼也没这么多。”
我说:“只是表示我的心意。她们把我当家人,我能不把她们当家人吗?”
师姐不好再推辞:“好吧。”
我和师姐把钱装在信封里,放进师姐的小包。还有三百多一点,我给师姐两百,师姐再三推辞不要。
我说:“三个理由,如果你都能说服我,这钱你可以不要。”
师姐说:“说说看。”
我说:“第一:我在这里一个多月,饭钱都是你出的,我跟你客气了吗?第二:我给你买过衣服吗?第三:存条你都保管了,这钱你不能保管吗?”
师姐很果断的说:“那我也只收一百,你自己多留点,宽裕点,别委屈自己,不要让我心疼。”
我只有从了,说:“好,这样也行。”
洗澡、洗衣服、面门回避,上床睡觉。过了一会,师姐侧过身说:“师弟,你侧过来,我想抱会再睡。”
我抱着师姐,师姐将头埋在我怀里。师姐享受够了。说:“好啦,睡觉吧。”转身睡了。是习惯了,还是像烟瘾发了非要抽上一袋呢?
早上起床已八点过了,到街上吃了早饭,买了两瓶国酒,去了师姐家。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了一天,师姐将信封给他们的时候,三位嫂子都拒绝,好说歹说收下。他妈妈没有拒绝,收下。晚饭后告辞回师姐寝室。
师姐说:“临走前,妈妈给了我四百元钱,我不要,妈妈说:‘年轻人用钱的地方多,拿着好好过日子’我只有收下了。”
我逗师姐说:“这生意值得做。下次去你家时,把存的一千取出来送给你妈妈,妈妈不得给我们两千吗?那我们就净赚一千,真是美事。”
师姐也假装责备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第一:这是做生意吗?第二:妈妈不给呢?你不后悔?第三:你以为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就算是开银行的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第四:有这样算计丈母娘的吗?”
我说:“聪明。老婆大人言之有理,拙夫不再痴心妄想就是。”
师姐刮了我一眼,说:“一肚子坏水。”
我指着肚子,说: “这里是坏水?怎么办啊。”
师姐不好意思地说:“去。”
我说:“去哪?”
师姐说:“睡觉。”
今天是返校的日子,明天师姐也要上班了。吃早饭后,师姐默默地和我一起收拾东西,拥抱、亲脸后,我提着小木箱,师姐挽着我胳臂送我去赶车。
师姐说:“记得想我,给我写信。”师姐只说了这一句话,我答应了。
等了会,车来了,师姐突然又哭又说:“你怎么这样狠心,就不能多陪我一会,下午再去吗?”乘客纷纷看向我们。
我不忍心,说:“好吧,下午去。”
师姐惊喜道:“真的?”
我搂过师姐说:“我们回去吧。”离开众人的视线,用手绢帮师姐擦眼泪说:“别小孩子气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乖,听话,别哭。”
师姐气呼呼的说:“都怪你。”
我说:“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师姐挽着我高兴的一起往回走。刚进屋,师姐就扑到怀里抱住我。
我说:“别急,小木箱还提着呢。”师姐松开,我放好小木箱,张开双臂。
我说:“来吧。”
拥抱着,过了一会,我说:“师姐,好好享受。”
师姐温柔地说:“嗯。”
又过了一会,师姐抬起头,看着我,满脸期待,极小的声音说:“吻我。”
我有些不相信,问:“吻你?”师姐微微点头:“嗯。”
我坐在藤椅上,师姐坐在床沿上,师姐还在回味着,害羞的笑着。
我说:“师姐,你还笑的出来?”
师姐说:“我喜欢,我高兴,怎么啦?”
我说:“初吻就这样没了,你还笑得出来?”
师姐说:“我不后悔,留着还不是给你留着。”
我说:“那把你有的全给了吧,免得记挂着。”
师姐说:“乖,别贪,是你的还是你的。时候到了师姐都会给你的。”
我说:“好吧,好期待哟。师姐,你刚才什么感觉?”
师姐说:“好高兴、好快乐、好幸福。”
师姐忍不住嘿嘿嘿笑了。
过了一会,师姐侧坐到我腿上,深情的望着:“好师弟,吻我。”还真上瘾了。重复了一次。
下午,师姐送我上车,仍然是依依不舍。眼里饱含泪水,挥手告别,目送车子远去。
这段时间和师姐相处,越来越了解对方,越来越合拍,感情越来越深厚,彼此已经走进了对方的心里,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相互关心,相互依恋,都成习惯了,一旦分别,能习惯吗?我总觉得师姐太过于痴情,可我不是也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吗?无奈啊,爱情不是全部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何况来日方长,只有这样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