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知道,自己这一胎是保不住了。躺在床上,我死死咬住床单,
身体里像是有一双利爪把五脏六腑向下扯。我呜咽着痛苦嚎叫,鲜血几乎浸透了整张床。
在这痛不欲生的四个小时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是时候该离开了。直到傍晚,
我才勉强能起身。下床后我给自己熬了一碗恢复元气的草药,随即换下了脏掉的衣物。
忙完这一切之后,我颤着手拿起听筒,拨通了一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妈妈,
我还能继承中医馆吗。”2我出身于中医世家,八年前下乡学习的时候,
我遇到了在河边画画的陈铭轩。那是的陈铭轩硬朗帅气,温柔体贴,
我见他的第一面就决定和他在一起。可城里的父母坚决反对我们的婚事,
于是我不顾家人阻拦偷偷跟他领了证,也彻底伤了父母的心。嫁进来的第五年,
小叔子带着婆婆去镇上看病,摩托车却突然失控直接冲下了山崖,两人命丧当场。
公公听闻噩耗突发心梗,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去世了。村长和族里的老人们都说弟妹可怜,
丈夫生性心软便答应了兼祧两房。我哭着反对却被丈夫的花言巧语欺骗,“婉秋,
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当年我弟弟为了供我读书放弃了学业。如今弟妹成了寡妇,
我怎么能做事不管呢!”我以为陈铭轩会说到做到,只尽到照顾的责任。
可没想到自从弟妹搬过来后一切都变了。不多时,院子里传来了说笑声。
我扶着桌子缓缓起身,一转头就和掀帘的丈夫对上了视线。“门口的盆子里是什么,
哪来儿的血?”3陈铭轩神色疑惑地看着我,“婉秋,
你的脸色怎么......”弟妹赵枝兰本来准备进屋,闻言停住了脚步。
她夸张地指着盆子里的水,捏着鼻子大声抱怨道:“哎呀,嫂子你也真是的!
来了那事也不知道提前做好准备,你看,把床单都给弄脏了。”陈铭轩也皱了皱眉头,
露出嫌弃的神色,“婉秋你快收拾干净,让外人看见都不好!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过去,将盆子里的水倒进了废水桶。弟妹轻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