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掏钥匙，旁边的门，602，突然开了一条缝。一颗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
是住我对门的王大爷。他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小江，回来了？”“嗯，王大爷，
这么晚还没睡？”我被他吓一跳。“嘘——”他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往楼下指了指，
“三楼，是不是出事了？”“三楼？”我一愣。“你没听见？刚才警车都来了，呜哇呜哇的，
整栋楼都给照亮了。”王大爷一脸神秘，“我听见你房东在跟警察说话，好像是……死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死人？这栋破楼虽然住的都是些收入不高的外地人，
但平时邻里关系还行，没听说过有什么深仇大恨。“谁啊？”我问。“不清楚，
好像是301那个男的，平时不怎么出门的那个。
”301……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一个瘦高的男人，脸色很白，
总是戴着个鸭舌帽，眼神躲躲闪闪的。我今天下午，还给他送过一个快递。想到这，
我心里有点发毛。跟王大爷告了别，我进了屋，反锁上门。
屋里一股外卖盒混合着汗馊的味儿。我没开灯，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楼下果然还停着一辆警车，红蓝色的警灯无声地旋转，把周围的墙壁映得忽明忽暗。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楼门口，顾微就站在他们中间。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在闪烁的警灯下，脸白得有些不正常。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突然抬起头，
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隔着六层楼的距离，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一瞬间，
我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的眼神，太冷了。第二天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我顶着鸡窝头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一脸严肃。顾微站在他们身后，还是那身黑裙子，
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我。“江哲？”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问。“是我。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有点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我被带到了楼下的空地上。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301的门口围了不少人，
都是楼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