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禁军跳下车去解手。另一个靠在车辕上打盹。机会!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囚车简陋,后面的木栅栏有几根已经腐朽松动。
我用力掰扯,手指被粗糙的木刺扎破,血流出来也顾不上。"咔..."一声轻响。
一根木条断了。缺口不大,但足够我挤出去。我几乎是滚下囚车,摔在冰冷的泥地上。
顾不得疼,爬起来就往旁边茂密的树林里冲。身后传来另一个禁军的怒吼:"站住!人跑了!
"脚步声和叫骂声迅速追近。我拼命跑,肺部火辣辣地疼,树枝抽打在脸上,划出血痕。
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树林尽头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浑浊的河水打着旋奔涌向前。
追兵的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在那边!抓住她!"没有犹豫。我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激得我差点昏厥。水流很急,卷着我往下冲。我死死闭住气,
借着水势奋力向下游划去。不知过了多久,肺快要炸开,
我才在河湾一处水流稍缓的地方冒出头。贪婪地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回头望去,
早已看不到追兵的影子。只有莽莽苍苍的山林,和奔流不息的河水。自由了。真的逃出来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茫然。我该去哪?天下之大,哪里容得下一个被皇家通缉的废妃?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我牙齿打颤。天快黑了。我顺着河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又冷又饿,身体像灌了铅。远处隐约有火光。还有模糊的人声。我犹豫着,小心翼翼地靠近。
是几个赶路的行商,围着篝火烤着干粮。食物的香味让我胃里一阵绞痛。我躲在树后观察。
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两个中年汉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计。
我鼓起勇气,从树后走出来。"谁?"其中一个汉子警觉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大哥..."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我...我是逃难的,
跟家里人走散了...能不能...讨点吃的?"老者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