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塞在了乐乐的枕头底下——一共两百三十六块,
是我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男人送我到电梯口,反复跟我说谢谢,我看着他跛着的左腿,
心里酸酸的:“叔叔,您以后别开黑车了,太危险了。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您跟我说。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会的,等乐乐好一点,我就找个正经活干。”从医院回来后,
我换了份工作——不再送外卖,而是在一家社区超市当收银员,虽然工资少了点,
但不用风吹日晒,还能准时下班。每天下班后,我都会绕到市一院,
给乐乐带点水果或者小零食,有时候陪她聊聊天,听她讲画画的想法。乐乐的病情时好时坏,
有时候化疗反应大,吃不下东西,男人就守在床边,一勺一勺给她喂粥;有时候情况好点,
乐乐能坐起来,就会给男人画新的画——画他在工地干活的样子,画他们以前住的老房子,
画未来要去的海边。男人把这些画都收在一个铁盒子里,每天都会拿出来看几遍。有一天,
我刚到医院,就看到男人坐在走廊里,眉头皱得很紧,手里攥着一张缴费单。“叔叔,
怎么了?”他叹了口气,把缴费单递给我:“乐乐的治疗费用又不够了,医生说要尽快交,
不然就不能继续化疗了。”单子上的数字让我心里一沉——还有三万多。我摸了摸口袋,
这个月的工资刚发,只有四千多。“叔叔,您别急,我想想办法。”我拿出手机,
给以前一起送外卖的朋友发消息,问他们能不能帮忙凑点钱,又在网上发了求助帖,
把乐乐的情况写了下来,还附上了她的画。没想到,帖子发出去后,很快就有了回应。
以前的外卖站长看到了,组织大家捐了五千多;社区超市的老板知道后,
也捐了两千块;还有很多陌生网友,你五十我一百地捐钱。短短三天,就凑够了三万多块。
当我把钱送到男人手里时,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鞠躬。乐乐的治疗得以继续,
病情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医生说,只要坚持治疗,有希望能找到匹配的骨髓,进行移植。
男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