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也不知道这是妈妈买的第几盒草莓味的糖,
只记得叔叔每次对自己做了不可描述的事之后,妈妈就会买一盒糖来哄自己,
可是林知夏宁愿不要糖!从那以后,林知夏学会了低头走路,学会了不说话,
学会了把自己裹在宽大的衣服里。她再也不吃草莓味的糖,看见小熊就会发抖,
甚至不敢跟妈妈撒娇——她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又会引来继父的打骂,
怕妈妈又要为了她偷偷哭。02高一开学那天,林知夏的校服外套是妈妈用旧校服改大的,
袖子卷了两圈还能盖住手背,下摆垂到膝盖,像件不合身的裙子。书包带断过一次,
妈妈用同色的线缝了又缝,留下一道丑丑的补丁,
里面装着她的课本和一支用了半根的铅笔——那是她唯一没被初中同学扔掉的文具。
她站在学校门口的槐树下,看着成群结队的学生说说笑笑:有人背着崭新的双肩包,
有人手里拿着奶茶,有人勾着肩膀讨论新出的动漫。他们的世界很亮,像夏天的太阳,而她,
像躲在树荫下的影子,不敢靠近。走进教室,
她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里能看见窗外的槐树,也能避开后排男生的视线。
她把练习册摊在桌子上,刚用铅笔写了两个字,一个纸团就“啪”地砸在她的课本上,
橡皮屑撒了她一裙子,像灰色的小虫子。“喂,哑巴?”后排的男生叫赵磊,留着寸头,
说话时总带着挑衅的语气,他故意模仿林知夏低头走路的样子,引得周围人笑,
“你妈没教你说话啊?还是你天生就不会?”林知夏没抬头,只是把纸团捡起来,
扔进桌肚里。她的手指在发抖,
初中时被堵在厕所隔间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那几个女生把她的头发扯得生疼,
把她的练习册扔进马桶,说“你这种没人要的野种,就该被欺负”,
她的哭声被马桶冲水的声音盖住,没人听见,也没人在意。从那天起,
纸团、粉笔灰、还有背后的议论声,成了她的日常。赵磊会在早读课上故意把课本摔得很响,
说“某些人就是晦气,坐在这儿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