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那不是假的!”沈芷打断他,
声音因急切而微微拔高,牵动了腿伤,让她额角渗出冷汗,但她依旧坚持说下去,
“我沈芷可以对天发誓,当年退还林家的,就是我祖母亲手交给我的那块沈家祖传暖玉!
上面雕着并蒂莲,玉质温润,触手生温,绝无虚假!”林珩盯着她,
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她的心肝,分辨她话中真伪。他沉默了片刻,才冷冷道:“是吗?
可林家收到的,是一块质地粗劣、毫无温润可言的南阳玉,雕工拙劣,
与当初定亲时我见过的,判若两物。”南阳玉?粗劣?沈芷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果然是被调包了!“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她语气笃定,带着被冤屈多年的愤懑,
“我亲手放入锦盒的,绝不可能是什么南阳玉!林珩,你林家当年,
难道就没有查过经手之人?”林珩嗤笑一声,带着一种沉痛的嘲弄:“查?怎么查?
退婚书和玉佩是你们沈家派人堂堂正正送回来的。我父亲耿直一生,收到那样的‘退礼’,
只觉奇耻大辱,当场就将那假玉摔了个粉碎!难道还要他拉下脸面,
去质问你们沈家为何用次品充数吗?!”摔碎了……沈芷眼前一黑,唯一的物证,
竟然在十年前就没了。她身子晃了晃,锦书连忙用力扶住她。“碎了…”她喃喃道,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没有物证,时隔十年,人证恐怕也早已无处寻觅。这冤屈,
难道就要这样背一辈子?林珩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
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闪过,但最终还是被那层坚冰覆盖。“事已至此,
真假还重要吗?”他偏过头,望向窗外依旧残留着地震痕迹的宫墙,
声音带着一种心灰意冷的淡漠,“太后请回吧,臣需要静养。”他下了逐客令。
沈芷看着他冷硬的侧脸,那只无力垂落的右臂,
还有他话语里那沉甸甸的、认定沈家背信弃义的绝望,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她知道,
此刻再说什么,他都未必肯信了。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低声道:“无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