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眼,视线中是爹那张满是褶皱的麻子脸。「去死,敢和老子抢食吃,活的不耐烦了!」
他又一脚狠狠踹在我腹部,火辣辣的痛像刀子一寸寸割着,我身子忍不住战栗,
却还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发出求饶声。「还挺硬气?我倒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巴掌硬!
」感觉威严被挑战,爹的大手狠狠扣住我的下巴,他粗糙的手指直接伸进我口中,
试图直接将我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番薯给抠出来。我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心中的恨意却比任何时刻都清晰!我绝不会......绝不会向他屈服。「啊啊——!!
你个死丫头,敢咬老子!!」我狠狠咬住爹伸进我口中的那根手指,
用力到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牙关一阵阵发酸。牙齿深深嵌入他的皮肤中,
难闻的血腥气在我唇齿间蔓延。爹吃痛,愤怒地将我推开。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向后跌倒在地,
他几乎是捏着我的下巴叫我松嘴,我的面颊都被按出淡淡的淤青。「死丫头,赔钱货,
分不清谁才是老子了是吧?」他发疯一般咒骂着,抬脚又要向我踢来。这样的打骂日复一日,
其实我早已习惯。可这次,想象中的麻木的疼痛并未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张开双臂,
死死护在我身前。「你再要打娃儿,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浑浊的眸子几乎在这一瞬间恢复清明,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娘!!2「没事的,
丫丫别怕,娘在。」爹愤愤地骂着摔门离去,我被娘牢牢搂在怀中。若起先我还意识混沌,
与爹对抗全凭本能。那现在娘温暖的怀抱,让我真切地意识到——我重生了。
回到了和娘一起出逃前。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娘了。蝗灾三年颗粒无收,荒年间,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当家里米缸空了整整半年,村子周边的树皮都被人啃干净时,
爹动了歪心思。「实在没粮了,咱也不能饿死吧?」「你下不去手,我来!咱两家换一换,
有啥不行的。」「切不能妇人之仁,小崽子才养了几年?感情也谈不上多深。」夜半时分,
娘听见窗外细碎的交谈声。是隔壁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