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以山深而穴寇。唐天佑犹人卢光稠各虔州,
黄廷玉议创上犹场……自创场迄今三百四十五年之间,群凶寇乡良民凡五十有三,
而犯邑者十五。唯绍兴壬申邻寇乱境,邑令王同老谓居民非有根而难拨,
何苦累其家而听其害,许乡邑之民自使奔于他处,寇平民归,不过火其庐而人物如旧,令喜,
倡民起梁栋于煨烬……嘉定己巳(1209年),匹袍陈葵反,本路孙通判咎犹字有反犬,
壬申(1212年)改为南安县。相对于中原传统文化,
这里“群凶”(本地歹人)和“邻寇”(附近歹人)可统称为“峒寇”或“峒民”,
属“化外之民”,即没有开化的百姓,其文明程度远未有中原农耕文化那种水平。峒,
查《现代汉语词典》,只是表示某个具体地名,其他语焉不详,
其实就是四周高山中间盆地即溪洞广袤的形象叫法。“车到山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峒的形象写照。据笔者1997年营前实地考察,
“匹袍”就是蝙蝠的俗称,蝙蝠有两个大而有力的翅膀,当地人也称“匹婆”,
具体指的就是伯公坳—五指峰,那里多山洞,盛产蝙蝠,“匹袍”也就成了地名。
大文学家沈从文20世纪20年代以湘西为背景写的名著《边城》和其他作品,
依然频频使用“峒”字,说明那里(湘西)文化形态一直比较复杂,延续着“山深而俗淳,
亦以山深而穴寇”的状况。直到现代,苗民征而不服,也可以说,
“峒民”在现代还是湘西社会的有机组成。于是沈从文发出:对苗民问题,应当有个新认识,
纠正过去把“苗族同胞当成被征服者的错误看法”(《沈从文小说选·题记》1981年,
湖南人民出版社)。而在营前早就不这样叫了,这说明营前即使频有动乱,
以农耕文化为底色的儒家文化即正统文化已成了当地的主流,也就是文明程度较高,
寇乱始终主宰不了营前。一则史料显示,
“化内之民”(纳入官府正式统治的百姓)与“化外之民”(峒民)的争斗不时发生的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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