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费力爬起来时山奈已经不见了。我试着喊他的名字,可除了回音 没有回答。
被划破的上衣和短裤预示着我又该挨打了。我一瘸一拐的想爬上去看看他去哪了,
可奶奶又在喊我,没办法,我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果然,回了家,
便迎来奶奶的经典招数:揪耳朵。“说了多少遍,衣服不是钱买来的?你这么邋遢?瞅瞅!
全身上下有一块好的吗?你是去跟野猪打架了吗?”“没…没有……”“都说了,你皮的很!
”作为惩罚,今晚依旧是“清水煮丝瓜”!等我不再那么一瘸一拐的时候,已经七月份了,
离我开学只剩下一月了。我几个山头来回跑,可就不见山奈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既然我没在本村见过他,说不定他是山那边的孩子。
那可如何是好啊?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还愿意陪我玩,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而伤心难过的我刚走下山,便看见爸爸的白色轿车,停在门外。“是爸爸回来啦!
”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我无比开心的直奔家里,可还没进去,
就被着急忙慌的爸爸连拖带拽的塞进了车里,还没等我搞清状况,我已经到白房子了。
“你妈妈要生孩子了,希望这胎是个儿子!”奶奶板着脸,边说边挪屁股下车。
而我仍旧是懵懂的状态。那时候,从医院的二楼往下看,是一大片绿草茵茵,
还有一棵开花的树,按月份的话,应该是石榴花。我在走廊外,趴在阳台那里,
无聊的看那石榴花。而在我身侧的是焦急担忧的爸爸,和气定神闲还不忘说风凉话的奶奶,
以及匆匆赶到的外婆外公。他们都向着走廊深处看去,只有我觉得那里漆黑、阴森,
还有些吓小孩。“生了!郭芬芬家属!郭芬芬家属!”我看见走廊很长很长,但一束光,
将它拦腰截断,那声音便是自那束光而来。“在!在!来了!
”爸爸、外婆、外公、奶奶都朝那光芒处跑去,而我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想跟着去,
却怎么也动不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嘈杂的声响,有小婴儿的啼哭,大人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