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作为一名初出茅庐的记者,参加了报社的选题会。
会议室内,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诡谲地翻腾,同事们围坐在那张斑驳的会议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总编坐在桌子的一端,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暗暗,像一只闪烁的独眼,审视着众人。
就在讨论陷入僵局之时,他突然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西郊那座废弃精神病院的传说,你们有所耳闻吗?” 总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微微坐直身子,眼睛紧盯着编辑,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那地方邪门得很,周边的居民一到晚上都不敢靠近。
据说,深夜里时常传出怪异的声响,一会儿像是有人在凄厉地嚎叫,那声音能直直地钻进人的骨头缝里,让人寒毛直立。
一会儿又仿若冤魂在低语,声音飘飘忽忽,若有若无,听得人心里发毛。”
编辑顿了顿,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
“有胆大的年轻人曾想去一探究竟,结果回来后不是大病一场,就是变得神神叨叨,嘴里念叨着什么红色眼睛、白色影子之类的。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禁地。”
我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神秘的电流击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座废弃精神病院的模样:
阴森的建筑、荒芜的庭院、紧闭的门窗后隐藏着的未知秘密。
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涌上心头,直觉如同一束强光,穿透迷雾,照亮了我前行的方向 —— 这绝对会是我职业生涯的重大突破。
同事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面露惊恐之色,一个劲儿地摇头。
有的则半开玩笑地调侃,试图驱散这凝重的气氛。
“别瞎折腾了,那地方听起来就晦气,万一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得不偿失。”
“就是,咱们搞新闻的,还是脚踏实地找些靠谱的选题吧。”
但我却像是被某种执念驱使,那些劝阻的话语如同耳边风,一吹即过。
我紧握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下那几个字 —— 废弃精神病院。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要深入其中,亲手揭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会议结束后,我怀揣着这份隐秘的决心,走在回家的路上。
城市的霓虹闪烁,行人匆匆,可我的心思早已飘向了城郊那片未知的黑暗之地。
几天后,我背着那只仿佛承载着我所有勇气与决心的背包,如同一位孤独的骑士奔赴未知战场,向着城郊那座废弃精神病院进发。
2
一路上,城市的繁华逐渐褪去,车窗外的景色由林立的高楼大厦变成了荒芜的田野和稀疏的树林。
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倾盆而下,又似是那座精神病院散发的阴森气息提前笼罩了这片天地。
抵达目的地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余晖无力地洒在大地上,给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绝望的色调。
那座废弃的精神病院矗立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中央,远远望去,它就像一头蛰伏已久、随时可能苏醒并择人而噬的巨兽。
铁门锈迹斑斑,上头缠绕的锁链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发出锈蚀破碎的哀鸣。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伸手推开了那扇铁门。
“嘎吱 ——”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划破寂静,惊起了草丛中的几只飞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似是在逃离这不祥之地。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警告。
走进院内,脚下的枯草发出簌簌的声响,每一步都扬起些许尘土,像是我惊扰了这片沉睡多年的土地所发出的叹息。
主楼的墙壁爬满青苔,那些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又仿若某种神秘符文,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窗户玻璃破碎不堪,宛如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凝视着我,眼眸深处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缓缓走向主楼,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里的 “居民”。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味,那股味道直钻鼻腔,呛得我几欲咳嗽。
走廊入口黑黢黢的,像一张巨大的、通往未知深渊的嘴,等待着我自投罗网。
我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如同黑暗大海上的一点孤灯,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踏入阴森的走廊,四周墙壁的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内里,仿若岁月剥落的伤疤,又似是那些曾经在此受苦之人用指甲抠挖留下的痕迹。
怪异声响不时从各个角落传来,似有人在低吟,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被一层湿布捂住了嘴巴。
又似指甲刮擦墙壁的尖锐声音,刺啦刺啦地钻进耳朵,让人心惊肉跳。
我颤抖着举起相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按下快门,试图记录下眼前的景象。
镜头扫过一间病房时,我恍惚看到病房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身影快得如同鬼魅,待我定睛细看,却只剩黑暗。
黑暗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瞬间将那一抹残影吞噬得无影无踪。
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此时,我拍下的照片里,竟隐隐出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我身后冷冷凝视。
那眼睛里透着无尽的怨念与恶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握紧手中的相机和手电筒,继续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心中那股想要揭开真相的执念,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我一步步深入这黑暗的腹地。
3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毫无预兆地迅速笼罩了这座废弃的精神病院,将我紧紧裹在其中,密不透风。
四周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仿佛具有实质,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手中的手电筒,那微弱的光芒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奋力挣扎,摇曳不定,恰似黑暗大海上一只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的孤舟。
灯光所及之处,不过方寸之地,而那之外的黑暗,却似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冷冷地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阴森的走廊里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 “黑暗王国” 里潜藏的未知之物。
刺鼻的霉味愈发浓烈,那股腐臭气息也如影随形,如同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捂住我的口鼻,令我几欲窒息。
我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探索。
此时,四周墙壁的斑驳愈发显得狰狞。
那些剥落的油漆,仿若岁月被无情撕裂的伤口,又似是痛苦灵魂们用绝望的指尖抠挖而出的痕迹,在手电筒昏黄光芒的映照下,透着丝丝寒意。
怪异声响依旧不时从各个角落传来,似有人在低吟。
那声音低沉、模糊,仿佛被一层湿漉漉的破布捂住了嘴巴,艰难地挤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
又似指甲刮擦墙壁的尖锐声音,刺啦刺啦地钻进耳朵,每一下都如同钢针,直直刺向我的耳膜,让人心惊肉跳。
我颤抖着举起相机,手指因为紧张与恐惧而不听使唤,微微发抖,试图记录下眼前这一幕幕诡异至极的景象。
镜头扫过一间病房时,我恍惚看到病房里有个吊死鬼的影子在吊灯处,飘来荡去。
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间病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待我定睛细看,却什么也没有。
冷汗早已湿透了我的后背,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此时,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相机,屏幕上的画面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 照片里,依然是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我身后冷冷凝视。
那眼睛宛如来自地狱的业火,燃烧着无尽的怨念与恶意,死死地锁住我的身影。
恐惧如同藤蔓一般,迅速缠满我的全身,让我动弹不得。
但心底那股想要揭开真相的执念,却如同一束倔强的微光,在这无边的黑暗与恐惧中顽强闪烁。
我紧咬牙关,握紧手中的相机和手电筒,仿若握住了仅有的救命稻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却仍驱使着自己,一步一步,向着这黑暗的更深处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心底的颤抖,可我知道,此刻回头,亦是绝路,唯有前行,才能探寻到那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真相,即便它可能会将我彻底吞噬。
4
一夜未眠,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仿佛渗进了我的骨髓,让我周身发冷。
清晨的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丝丝缕缕地洒在大地上,给我带来些许慰藉,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安抚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精神病院的各个角落搜寻。
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找到真相,驱散这如影随形的恐惧。
我来到了档案室,那是一间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屋子。
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艰难地投射下几束微弱的光线,使得屋内的尘埃颗粒清晰可见。
档案柜一排排伫立着,犹如沉默的卫士,守护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我伸手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泛黄的纸张、模糊的字迹扑面而来,每一页档案都仿佛带着历史的怨念,沉甸甸地压在我的手上。
在一本破旧的日志中,我像是在废墟里发现了珍宝,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日志的封面已经残破不堪,边角微微卷起,仿佛被无数双手反复翻阅、摩挲过。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纸张发出 “沙沙” 的脆响,仿若久远的叹息。
随着阅读的深入,一些端倪渐渐浮出水面。
数十年前,这所精神病院曾进行过一系列秘密实验,可实验的具体内容却被人刻意抹去,只留下一些隐晦的只言片语。
残留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痛苦之人的挣扎,却依旧透露出实验的残忍与非人道。
我看到 “额叶切除”“电击疗法”“精神控制药物” 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词汇。
这些冰冷的术语背后,是患者们惨无人道的遭遇。
他们不再被当作人看待,而成了任人宰割的实验品,在这看似救死扶伤的医院里,遭受着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有一段文字描述道:“患者 37 号,在连续三天的高强度电击后,精神彻底崩溃,开始出现幻觉,口中念念有词,声称看到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看到此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中的日志差点掉落,这不正是我昨夜亲身经历的恐怖场景吗?
我意识到,那些灵异现象或许与这些黑暗往事息息相关,而我手中的线索,如同在黑暗迷宫中找到的一丝微光。
继续翻阅,我发现了参与实验人员的名单,其中一个名字反复出现 —— 石田院长。
他的签名刚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
我仿佛看到一个身着白大褂、眼神疯狂而冷酷的身影,在病房与实验室之间穿梭,主导着这一切惨绝人寰的行径。
他妄图通过这些极端实验,打开一扇通往 “另一个世界” 的大门,探索人类精神的极限。
却不曾想,引发了不可控制的灵异灾难,所有参与实验的人都惨死,怨念在此积聚不散。
此时,窗外的阳光似乎也黯淡了下来,屋内的温度骤降,我抱紧双臂,望向窗外那荒芜的庭院,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为揭开部分真相而稍感欣慰。
另一方面,却又因深知背后的恐怖而忧心忡忡。
我知道,自己已然踏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想要全身而退,唯有继续深挖,可每往前一步,都可能离危险更近一分,但我已无路可退……
5
阳光仿若受惊的野兔,在云层后躲躲闪闪,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
精神病院的走廊被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片段,徒增几分阴森。
我怀揣着从档案室觅得的线索,仿若攥紧了一把双刃剑,既为那一丝曙光而振奋,又因前路叵测而忐忑。
那本破旧日志里的隐晦文字,像一只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我向未知更深处探寻。
按照日志中的模糊提示,我仿若在迷宫中摸索前行的行者,步步惊心。
终于在地下室的尽头找到了一间隐藏的密室。
密室的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一股更为浓烈的腐臭气息。
那味道好似腐朽的灵魂在哀怨哭诉,直直地冲击着我的鼻腔,令我几欲作呕。
我捂着口鼻,手心满是冷汗,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这扇门后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恶魔。
我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
“嘎吱 ——” 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仿若密室沉睡多年后被惊醒的怒吼,在这狭小空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
室内布满灰尘,蜘蛛网纵横交错,每一根蛛丝都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墙壁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画像,画中人物面容扭曲,眼睛或凸出如铜铃,或凹陷似黑洞,眼神空洞却又似饱含痛苦,仿若被禁锢在画布里的怨灵,死死地盯着闯入者。
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手术台,台面的暗红色污渍触目惊心,像是干涸的血迹,又仿若岁月沉淀的怨念,散发着阵阵寒意。
我靠近手术台,每一步都扬起厚重的灰尘,脚步的回响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清晰,仿佛是逝去之人不甘的足音。
在手术台旁的柜子里,我发现了几卷录像带,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外壳布满灰尘,却难掩其神秘气息。
上面标注的日期正是实验进行期间,我心中一动,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灯塔,这无疑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我颤抖着拿起录像带,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似能感受到那段尘封历史的温度与痛苦。
就在这时,密室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若有人在暗处轻轻叹息。
我猛地转头,手电筒的光芒慌乱地扫向四周,却只见阴影摇曳,空无一物。
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抱紧怀中的录像带,仿若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来不及多想,我匆匆逃离密室,那腐臭气息和诡异氛围如影随形,好似要将我拽回。
回到相对明亮的走廊,我才稍稍缓过神来,望着手中的录像带唏嘘再三。
一方面,对即将揭开的真相满怀期待。
另一方面,却又被这接二连三的诡异遭遇压得喘不过气。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深知,唯有直面这些黑暗记忆,才能有机会挣脱这如鬼魅缠身的恐怖漩涡,哪怕前方等待我的,可能是更为惊悚的深渊。
我怀揣录像带,脚步沉重却又坚定地向着出口走去,准备回到家中,揭开那被录像带封印的秘密,哪怕这秘密可能会将我仅存的勇气撕得粉碎……
6
回到家中,夜幕早已如一块沉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将世界笼罩。
我拉上所有窗帘,仿佛这样便能将外面的黑暗与恐惧隔绝,可内心那如影随形的惊悚感却丝毫未减。
屋内灯光昏黄,仿若久病之人的眼眸,无力地散着光,在这黯淡的光线里,我颤抖着将录像带放入那台陈旧的录像机。
机器发出 “嗡嗡” 的启动声,好似一只沉睡多年、刚被唤醒的巨兽在低吟。
屏幕上先是闪烁着杂乱的雪花,如同冬日里被狂风卷起的茫茫雪片,肆意飞舞,让人心焦。
紧接着,画面缓缓浮现,可那出现的场景却让我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若瞬间凝固。
屏幕上,病房里灯光惨白,刺得人眼睛生疼。
患者们被绑在冰冷的椅子上,手腕和脚踝处被粗重的皮带勒出深深的红印,他们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眼神里满是恐惧、绝望与无助。
医生和护士们面无表情地忙碌着,手中的仪器闪烁着寒光,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拉开序幕。
电击棒一次次狠狠落下,伴随着患者们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好似能穿透屏幕,直直地钻进我的灵魂深处,让我耳鼓生疼。
他们的身体剧烈抽搐,头发根根竖起,有的甚至口吐白沫,痛苦地扭曲着面容。
而一旁的注射器里,装满了不知名的精神控制药物,药水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随后被无情地注入患者体内。
他们的眼神愈发迷离,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或是求饶,或是哭诉,或是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号。
在画面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他身形高大却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他的眼神疯狂而冷酷,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对生命的漠视与对未知的扭曲渴望。
他穿梭在患者之间,指挥着这场暴行。
他时而亲自上手操作仪器,时而记录下患者们的反应,仿佛在进行一场恶魔的游戏,而那些可怜的患者,便是他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
随着调查深入,我得知他就是当年的院长 —— 石田。
他妄图通过这些极端、残忍的实验,操控人类的精神,打破现实与 “另一个世界” 的界限,开启一扇通往神秘未知的大门。
然而,他的疯狂行径终究引发了不可控制的灾难。
实验失败后,患者们在痛苦与怨念中纷纷惨死,他们的灵魂仿佛被禁锢在了这片土地,积聚不散,怨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现实世界。
录像带播放完毕,屏幕 “啪” 地一下黑了下去,可那画面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我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心中满是震撼与恐惧。
此刻,我终于明白这废弃精神病院所承载的沉重怨念,也深知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多么可怕的灵异漩涡。
那些死去的冤魂,绝不会轻易放过闯入他们领地的我。
而我,又该如何在这步步惊心的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7
自那录像带播放之后,每一个夜晚于我而言都成了煎熬,仿若被拖入了无尽的噩梦深渊。
莱城的喧嚣在窗外依旧,可我身处的卧室却似被一层诡异的静谧笼罩。
灯光也仿若黯淡无光,只剩那昏黄的光晕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刚一合上眼,那些惨死在精神病院里的患者们便如潮水般涌入我的梦境。
他们面容狰狞扭曲,皮肤泛着青灰的死色,眼眶深陷,黑洞洞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怨念之火,血红色的血丝如蛛网般密布。
他们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那声音似要将我的耳膜震破,又仿若来自地狱最深处的诅咒。
我在梦中惊恐地逃窜,双腿却似被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汗水湿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身上,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脚下的地面仿若变成了沼泽,我越挣扎,下陷得越快,而那些怨灵们的手眼看就要触碰到我,冰冷的指尖好似带着死亡的气息。
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还来不及平复心情,现实中的怪异之事便接踵而至。
房间里的物品无端移动,原本整齐摆在桌上的书本,会突然 “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书页哗啦啦地翻动,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肆意翻弄。
半夜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飘忽不定,一会儿在窗边,一会儿又仿若在床底,似远似近,如泣如诉,让人心神不宁。
清晨起来,我望向镜子,却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
眼眶深陷,黑眼圈浓重得仿若被墨汁涂抹,眼神空洞而疲惫,脸颊也凹陷下去,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人形,像是生命力正被一点点抽离。
我试图强打起精神,可那种深入骨髓的乏力感却如影随形。
为了摆脱这困境,我四处寻找破解之法。我拜访了一位又一位所谓的灵异专家。
他们的住所大多隐匿在城市偏僻的角落,屋内弥漫着各种奇怪的香料味道。
烟雾缭绕中,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或摆弄着罗盘,或凝视着水晶球,可给出的建议却要么含糊不清,要么自相矛盾。
我又一头扎进古籍书店,在堆积如山的泛黄古籍中翻找线索。
那些古籍纸张脆弱,仿若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我逐字逐句地研读,眼睛酸涩不已,可依然一无所获。
每一个无果的尝试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让我愈发绝望。
走在街头,阳光洒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行人匆匆而过,偶尔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怎会知晓我正被这看不见的恐怖力量纠缠,仿若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挣扎,束缚得越紧。
我深知,自己已然被卷入这场无法逃脱的灵异漩涡中心。
8
就在我几乎被绝望吞噬殆尽之时,一封匿名信如同一片神秘的救命稻草,悄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地垫下。
信封是那种陈旧的米黄色,边缘微微泛黄卷起,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上面没有署名,只有我的名字许逊二字。
字迹是手写,歪歪扭扭,像是用颤抖的手匆忙写下的。
我带着满心的疑惑与一丝期许,颤抖着双手撕开信封,一张同样泛黄且散发着霉味的信纸飘落。
信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急切。
上面告知我,唯一的破解之法是回到精神病院,在地下室举行一场特殊的仪式,超度那些怨灵。
文字的笔触粗糙,有些地方墨水甚至晕染开来,仿若写信之人也在极度的恐惧或慌乱中奋笔疾书。
看到这些内容,我的心猛地一沉,又瞬间悬了起来。
回到那座如同阿鼻地狱般的精神病院?
一想到那些游荡的怨灵、阴森的走廊和充斥着腐臭气息的地下室,恐惧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我淹没。
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今的生活已然被搅得支离破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如果不放手一搏,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死亡。
夜幕再度降临,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仿若遥不可及的希望之光。
我怀揣着那封信,如同带着一份生死契约,再次踏入那片禁地。
月光惨白,洒在精神病院的废墟上,勾勒出一片片诡异的阴影,仿若一个个潜伏的恶魔。
刚走进大门,一股寒意便扑面而来,比之前更加刺骨,仿佛怨灵们已经知晓我的到来,愤怒地宣泄着它们的怨念。
夜晚的精神病院仿若被唤醒的邪恶魔窟,怨灵们的嘶吼震耳欲聋,在空荡荡的走廊和病房里回荡,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冲击着我的耳膜,让我头痛欲裂。
我凭借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地下室。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的杂物不时发出声响,仿若怨灵们在暗处拉扯着我的脚步。
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终于,我来到了地下室。
按照信中的指示,颤抖着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祭品一一摆放在地上。
那些祭品在这阴森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却又承载着我最后的希望。
接着,我开始念诵咒语,声音颤抖且干涩,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仿若孤独的呐喊。
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仿若一只无形的巨手,试图将我拖入黑暗深渊。
我感觉双脚渐渐离地,身体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周围的空气变得浓稠如泥浆,让我呼吸困难。
恐惧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我的全身,几乎要将我勒死。
但我心中那股求生的执念,在这生死一线间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闭双眼,声嘶力竭地继续念诵咒语,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刹那间,一道光芒从地底绽放而出,光芒耀眼却并不刺眼,仿若黎明的曙光穿透黑暗。
怨灵们的嘶吼渐渐平息,那股拉扯我的力量也瞬间消失,我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瘫倒在地。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我剧烈的喘息声在回荡。
我躺在地上,望着头顶那逐渐恢复平静的黑暗,百感交集。
不知自己是否真的逃过此劫,能否重见天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