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个百分之百的死法。救助员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最后也只有他,不顾一切地冲上来。
他的手擦我衣角而过。我请求他不要难过,因为我解脱了。我的人生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
不停打结,拧死结。扯不开,扯了之后绑得更紧,用剪子剪掉了,重新纠缠在一起。
那些我离不开的部分,伴随我出生而来。“裴倩!”这是我的妈妈喊我的方式。
我的童年就在妈妈的一声声厉呵中消散,我没有玩具,也没有玩伴。家里经济条件,很糟糕。
现代社会十多年前有外来务工人员的说法,我家就是这样。她时常教育我,
老家的女孩子都不读书,她愿意送我上学是天大的恩赐。我要好好读书,长大之后回报她。
于是我每次考试一点比一点进步。可是得到的只有质疑。“学校的比赛而已,
市级的比赛而已,省级的比赛而已。”我不明白,
别人的父母都觉得自己孩子能够参加这样的比赛是光荣的。我的妈妈不一样。
尽管我提前学习完了所有的课程,也时常要被拿来比较。比较的对象,是原清。
我考上重点高中,邻居家的女儿原清也考上了。自那以后,我就是垫底。“裴倩!你又倒数!
”妈妈会在开完家长会后,拿着成绩单扔到我脸上,再提到原清。
“你为什么不学学人家原清?这次联考又是第一,开学以来就没掉出过前三。
”她说的好像自己很对这个成绩满意,前提是不出现在我身上。如果是我,她会说。“前三?
为什么不是第一?”“原清除了考试以外,会的东西可多啦!”“你看看你啊,
长得也不如人家漂亮!真不像你妈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标准答案是原清这个名字。
我叫裴倩。我一生下来,爸爸看我是个女儿,就开始骂我赔钱货。家里的房租是最大的压力,
爸爸干工地,妈妈全职打麻将。我没有报补习班,常年穿旧衣服,青春期学习压力很大,
满脸都是痘痘,好了,留下一脸的痘坑。没钱买护肤品,我也不会。学校里偶尔组织活动,
要交钱的我都去不了,校服只买两套,穿一年就发白了。开完家...